為什麼不能直接比較 COVID-19 疫苗保護力？｜保護力 95% 代表什麼意思？ x 什麼才是最好的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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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最近還好嗎？

今天想要跟妳分享的文章，是一直以來很多人問的問題—— 為什麼不能直接比較 COVID-19 疫苗間的保護力？

Pfizer 疫苗的保護力有 95%、Moderna 疫苗的保護力有 94%，而 AstraZeneca 疫苗的保護力則是有 67%，所以這樣看起來，是不是 Pfizer 和 Moderna 的疫苗就一定比 AstraZeneca 的疫苗要來得好呢？

另外一個大家常問的問題就是，疫苗 95% 的保護力到底代表什麼意思呢？是不是代表，每 100 個注射疫苗的人裡面，就會有 5 個人沒有保護力呢？

最後一個大家最常問的問題就是，所以到底哪一個疫苗比較好？到底什麼才是最好的疫苗呢？

關於這些問題，美國著名的新聞評論網站 Vox 有一個影片，用淺顯易懂的方式，把這些問題解釋得非常清楚（這篇文章很多的解釋方法也是源自這部影片，但這部影片沒有中文字幕，如果不排斥純英文聽讀的話，非常推薦妳看完這篇文章後去看看，我會在文末放上影片 😉

不過很可惜的是，在中文世界中，我目前還沒有看到任何一個新聞網站／科普網站，有做出這麼好的內容。

所以，今天想要跟妳分享的這篇文章，主要是希望，可以用最簡單好懂的方式、用最直白的說法、盡量不要用任何專業術語，來跟妳討論以下這幾個大家常問的問題——

1. 疫苗保護力 95% 到底代表什麼意思？

2. 為什麼不能直接比較 COVID 疫苗的保護力？

3. 到底什麼才是「最好的」疫苗？

希望能夠讓看完這篇文章的你，對疫苗有更多的認識與了解，避免陷入各種數字的迷思當中。最後更是希望這篇文章後可以讓你，安心地去施打疫苗，讓我們臺灣盡快回到如往日般的正常生活 🤍

COVID 疫苗的保護力是如何被計算出來的？

要回答為什麼不能直接比較 COVID 疫苗的保護力，就要先跟你說，在臨床試驗中，疫苗的保護力到底是怎麼被計算出來的？

疫苗的臨床試驗大致上是這樣的—— 首先，會先在某一個地區招募受試者，可能是數千或是數萬人；然後，再把這群人平均分成兩組，一組是注射真正的疫苗（以下稱疫苗組），另外一組則是注射不具有任何有效成分、也不具有對人體產生傷害，只是外觀看起來像疫苗的物質（以下稱安慰劑組）。

注射完成後，這兩群人就離開了醫院，過著正常般的生活。與此同時，科學家們會持續追蹤觀察這兩群人好幾個月。最後，科學家們會統計結果，計算經過了這幾個月後，到底這兩群人當中有多少人感染 COVID。

舉例來說，在 Pfizer 疫苗的臨床試驗中，總共有約 43,000 人參與試驗，經過了數個月的追蹤觀察後，最後統計總共有 170 人感染 COVID。

想要知道 Pfizer 疫苗到底有沒有效？就要看這 170 人當中，多少人是注射真正的疫苗？多少人只是注射安慰劑？這個比例分佈非常重要。因為，如果這個疫苗越有效，理論上來說，打了真正疫苗的組別（疫苗組）的感染人數應該要越低越好。

比如說，如果這 170 個人的分佈是：
疫苗組：85 人
安慰劑組：85 人
那就代表這個疫苗的保護力是 0%，因為打了跟沒打都一樣，都會感染 COVID。

再比如說，如果這 170 個人的分佈是：
疫苗組：0 人
安慰劑組：170 人
那就代表這個疫苗的保護力是 100%，因為只要打了真正的疫苗後，沒有任何一個人感染 COVID。

而真正 Pfizer 疫苗的臨床試驗結果，這 170 個人的分佈是這樣的：
疫苗組：8 人
安慰劑組：162 人
透過這些數字，經過計算後，你就會得到 Pfizer 疫苗保護力是 95%。

疫苗保護力 95% 到底代表什麼意思？

現在你已經知道，Pfizer 的 COVID 疫苗保護力 95% 是怎麼計算出來的，那麼，下一個問題就是，這個 95% 到底代表什麼意思呢？

這個 95% 是不是指打了疫苗的人群中，每 100 個人裡面，就會有 5 個人沒有保護力呢？

當然不是。

疫苗的保護力有 95%，這個 95% 的真正意義是（以下請用 0.5 倍速度讀）—— 跟沒有打疫苗的人相比，打了疫苗以後的人，在每一次遇到 COVID 病毒時，會有 95% 的可能性，不會感染 COVID。

那你可能會說，那這樣就算我打了疫苗，也還是會有 5% 的可能性會感染 COVID，產生嚴重的症狀甚至是住院治療不是嗎？

對，但也不對。

大家或多或少都有聽過，當一個人接觸到 COVID 病毒時，從最輕微到最嚴重，可能會出現以下幾種結果——

1. 不會感染病毒
2. 感染病毒但無症狀
3. 中度症狀
4. 嚴重症狀
5. 住院治療
6. 死亡

關於疫苗，最理想最棒的狀況當然是，打完了疫苗以後，疫苗可以保護所有人達到 1. 不會感染病毒，的這個程度。

但是事實上（以下也請用 0.5 倍速度讀），COVID 疫苗真正最重要的目的，其實是要保護打完疫苗的人，不會出現 4. 嚴重症狀、5. 住院治療、6. 死亡，這樣的結果。

如此一來，就算真的感染了 COVID 病毒，打完疫苗的人，也頂多只會出現像是感冒般，輕微至中度的症狀而已。

而如果我們回頭看看上述的這些疫苗：Pfizer、Moderna、AstraZeneca、Johnson & Johnson，在所有的這些疫苗臨床試驗當中，只要完全接種疫苗以後，沒有任何一個人，因爲感染 COVID，而出現住院治療或是死亡的結果。

也就是說，在針對因 COVID 所造成的住院與死亡上，所有疫苗的臨床試驗結果都顯示，保護力是毫無疑問的 100%。

為什麼不能直接比較 COVID 疫苗的保護力？

知道了疫苗的保護力是如何被計算出來的、保護力是代表什麼意思以後，眼尖的你是否有注意到，剛剛上面跟你提到臨床試驗時，其中的幾個關鍵字句—— 「在某一個地區招募受試者」、「持續追蹤觀察好幾個月」？

沒錯，進行 COVID 疫苗的臨床試驗時，要在哪個國家做試驗？要找符合哪些條件的受試者？要持續觀察多久？這些都是會影響到最後計算疫苗保護力，的關鍵因素之一。

舉例來說，以下是大家常見的 COVID 疫苗，試驗地點與試驗所進行的時間——

Pfizer 疫苗：
試驗地點：大部分在美國
試驗時間：2020 年 7 月至 10 月

Moderna 疫苗：
試驗地點：美國
試驗時間：2020 年 7 月至 10 月

AstraZeneca：
試驗地點：英國、巴西
試驗時間：2020 年 5 月至 11 月

Johnson & Johnson：
試驗地點：主要在美國、巴西與南非
試驗時間：2020 年 9 月至 2021 年 1 月

所以你可以看到，不同的 COVID 疫苗試驗，彼此都有些許不同的試驗時間，與不同的試驗地點。

不同的試驗時間，就代表著，受試者們暴露在 COVID 的風險可能不盡相同。舉例來說，Johnson & Johnson 的疫苗臨床試驗時間，正處在 2020 年底到 2021 年初，美國 COVID 確診人數的最高峰時期，所以你可以想像，在這段時間的受試者們，比起其他時間的受試者，會有更高的機率接觸到 COVID 病毒，而這當然會影響到最後的疫苗保護力計算結果。

而不同的試驗地點，更是代表著，受試者們所接觸的 COVID 病毒可能不盡相同。舉例來說，Johnson & Johnson 在巴西的試驗，面臨了許多 P.2 突變病毒（即 Zeta 變種病毒），而其在南非的試驗，則幾乎都是面臨 B.1.351 突變病毒（即 Beta 變種病毒），並非原本的 COVID 病毒。所以這些試驗所計算出來的疫苗保護力，當然也不能跟其他 COVID 疫苗做直接的比較。

所以，如果要用一句話總結的話就是，Pfizer、Moderna、AstraZeneca、Johnson & Johnson 這些疫苗，都是在不同的時間、不同的空間下，所做出來的試驗結果，這些疫苗間的保護力數據，當然不能夠直接做比較。

這些疫苗的保護力數字，主要是告訴你，在這一個疫苗的臨床試驗中，這一個疫苗本身有沒有保護力？如果有，保護力是多少？然後讓科學家們來評估，根據計算出來的保護力，這一個疫苗是不是一個好的、合格的疫苗？

那保護力要到什麼程度，才可以被稱作是一個合格的 COVID 疫苗呢？

FDA 在去年 2020 年 6 月針對業界所發佈的 COVID 疫苗研發指南中，就已經明確指出，合格的疫苗必須保護力大於 50%。所以，AstraZeneca 的 67% 保護力也已經是遠遠高於合格標準的。